中国银行业改革开放成就与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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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回顾历史，总结经验，有助于我们了解现在，把握未来。本文对中国银行业的改革开放进行了回顾、总结和展望。

中国银行业发展成就

(a)业绩的历史比较。在1978年之前的几十年里，中国的银行业务是由中国人民银行经营的。1979年，中国农业银行恢复，中国银行成立。1983年和1984年，中国建设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成立。此后，股份制银行、城市商业银行(早期称为合作银行)和政策性银行相继成立，银行业务不断发展壮大。1978年，中国国家银行总资产为1850亿元，2017年底达到2457784亿元，国内企业金融机构超过4000家。

(二)主要指标的历史比较。截至1997年6月底，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的净资本分别为946亿元、374亿元、1137亿元和497亿元，严重不足。1998年，财政部发行了2700亿元专项债券，补充了4家国有银行，使账面资本充足率达到8%(根据国际监管标准，仅为4.2%)，2003年有所下降。2017年，全银行业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达到11.35%左右，资本充足率达到13.65%，净利润达到17477亿元，资本利润率达到12.56%，资产利润率达到0.99%银行不良资产率大幅下降。2004年第一季度，我国主要商业银行的不良资产为20776亿元，占贷款的16.6%。2017年，银行不良资产率仅为1.74%，大型商业银行不良资产率为1.72%，不良资产总额为15122亿元。

中国银行业发展的成功经验

(一)坚持改革开放。商业银行独立后，中国开始吸引外国金融机构。1979年，它批准了第一家外国银行——日本进出口银行的代表处。2017年，外资银行在华经营机构总数达到1013家，分布在70个城市。同期，外资银行在华总资产为3.24万亿元，比2001年增长10倍以上，占中国银行业总资产的1.3%，外资银行资本充足率达到17.83%。

开放是最好的保护。只有竞争和挑战的压力才能促进生存能力的提高。市场将改变人们无法想象的一切。相信企业在国际和国内市场的适应性和竞争力，闭关自守只会变得更加落后。只有融入世界，企业才能更好地发展。

(二)推进企业重组和上市。1999年发布的《关于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议》提出，要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决策、执行和监督制度健全，使企业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法人实体和市场主体。《公司法》要求企业建立董事会制度，将商业银行董事长和行长的职位分离为股份公司。

自2003年以来，政府开始为商业银行上市做准备，成立了以外汇储备为注册资本的中央汇金公司，向中国建设银行和中国银行各注资225亿美元，2005年向工商银行注资150亿美元，剥离银行不良资产组建资产管理公司。 按照股份制公司的要求设立董事会和管理层，解决了过去商业银行不良贷款高、资本充足率不达标的问题。 同时，上市银行建立了规范的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和管理层，董事会下设专业委员会。

为了使中国银行、中国建设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在海外成功上市，吸引了海外战略投资者的投资。外国战略投资者的参与提高了中资银行的信用，银行海外股票发行也取得了成功。

商业银行的改革和上市极大地提高了透明度，极大地增强了公众监督，提高了市场化程度，激发了银行追求绩效和薪酬的活力和动力。

(3)完善风险控制和管理。首先，制定正确的宏观战略。第一，保持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增长率一直稳定在8%-10%，自2010年以来有所下降，目前在6.5%左右；其次，在高度开放后保持汇率的升值和稳定。正常情况下，人民币利率比国际储备货币高2-3个百分点。从1978年到1994年，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继续贬值，从1美元对1.5元人民币贬值到1美元对8.7元人民币。然而，1994年后，人民币汇率继续升值或稳步上升至1美元兑8.27元人民币，即使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也保持了汇率稳定。美国次贷危机后，中国继续保持汇率稳定。从2005年到2013年，人民币汇率继续从8.27元人民币升值到6.11元人民币。相对稳定和升值的汇率以及相对较高的利率吸引了大量外资直接投资，这不仅避免了1997-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的冲击和蔓延，也促进了中国经济增长和银行业的增长与发展。最后，金融应该谨慎开放。在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中，中国减缓了资本账户的开放。自2004年以来，外资银行外债余额得到控制，余额指标任何时候都不得超过，有效防止了跨境资金的大量流入和流出。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后，中国资产证券化仍处于试点阶段，风险得到有效控制。近年来，该政策一直强调金融应服务于实体经济，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2012年后，中国还加快了金融开放步伐，放松了资本账户管理，允许企业在总量控制范围内借入外债，允许外国机构投资者投资国内股票和债券市场，并鼓励企业利用外汇进行海外投资。2015年，人民币申请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特别提款权，同时改革了汇率机制，减少了对汇率的干预。这些政策和开放有效地控制了风险。

二是注重市场风险控制。首先，风险控制的主要策略是银行、证券和保险分开，禁止混业经营。第二，央行和财政部已经核销了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的不良资产。三是加强监管，适应国际银行业要求，不断提高核心资本充足率。2004年，商业银行提出资本充足率管理办法，对不良贷款和不良率进行评估，降低要求；其次，监管部门加强了对商业银行的风险监控。银行应管理资产负债比例，贷款不得超过存款的75%。对于有坏账的贷款，应当计提贷款损失准备。2013年，贷款损失准备金达到16，740亿元，拨备覆盖率为282.7%。2017年，贷款损失准备达到30944亿元，拨备覆盖率为181.42%，但2008年末仅为116.4%(拨备覆盖率=贷款损失减值准备余额/不良贷款余额×100%)。为防止商业银行信贷过度扩张，核心资本要求不断提高，存款准备金率不断提高。例如，1999年11月存款准备金率为6%，2011年6月达到21.5%。目前，中小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约为12%，大机构存款准备金率约为15.5%。最后，加强资金的集中管理。自1993年以来，商业银行在全行实行资金集中管理、统一调度、统一核算，不允许分行之间进行市场交易；内部征收贷款权限，成立贷款审查委员会，限额贷款必须经贷款审查委员会批准。而且根据不同地区的金融情况，内部授权决定的贷款金额也不同。不良贷款实行终身负责制，有效控制了不良贷款的发展。

(4)坚持市场导向竞争。第一，不断鼓励建立新的地方和区域金融机构。自1986年以来，中国先后建立了股份制银行和区域性商业银行，后来又鼓励农村信用社转变为农村商业银行。二是分离商业银行政策性贷款，建立政策性银行。三是缩小中长期存贷款利率差距，从过去的3%左右降至1.8%-2.4%以下。时间越长，差距越小。第四，本行不断完善激励和奖励制度，通过内部竞争，将下属和分支机构的收入和奖金与贷款、存款、利润等业绩挂钩。，调动了员工拉存款、搞贷款和中介业务的积极性，也改变了过去银行的官僚习气。

(e)寻求解决不良资产问题的方法。虽然该政策提出建立现代银行体系，但国有银行不良贷款的历史负担沉重。1999年，国家剥离了4家国有银行的13939亿元不良资产(商业银行不良贷款减少9.2个百分点)，并成立了4家资产管理公司，以收债、转让和出售不良资产或专营业务。2003年底，为使建行和中国银行上市，2790亿元可疑资产剥离给资产公司，4070亿元资产损失与资本、利润和存款准备金一起核销，使银行资本充足率达到8%。

(6)发展银行间金融市场。随着外汇体制和金融体制的改革，金融市场的建立和发展应运而生。

外汇市场。1980年，政策规定中国银行应根据非官方汇率价格在企业间进行外汇交易。1986年，外商投资企业被允许兑换外汇。1988年，中国在所有省级和省级以下建立了外汇交易中心，并建立了区域性外汇市场。当时，市场互换价格的汇率高于官方汇率。1994年，中国建立了外汇交易中心，即银行间外汇交易市场，各地的调节中心相继取消，多种汇率统一为单一汇率。外汇市场的发展极大地便利了企业和市场。

个人、企业和银行按国家规定的汇率买卖外汇，银行进入交易中心买卖外汇。中央银行是外汇交易中心的成员，有一个交易账户。银行不想要的外汇由中央银行购买；市场不足的外汇由中央银行提供。从1994年到2012年的大部分时间里，由于强制结汇和售汇制度、人民币汇率升值和升值预期，中国央行的买入多，卖出少。自2012年以来，外汇管理体制逐步放松，人民币汇率机制改革基本实施了结售汇自愿制。

债券市场。主要交易银行持有的人民币债券，包括国债、政策性金融债券和央行票据。1997年，中国债券市场分为银行间债券回购市场和证券交易所债券回购市场，交易所的份额达到97.5%。到2007年，银行间市场达到96.13%。2002年，银行间债券市场交易量(主要是质押)为10.2万亿元，2008年为56.4万亿元，2017年为588万亿元。2017年，各类债券余额达到744，104亿元。

银行间借贷市场。它成立于1984年，是由中央银行参与的商业银行间人民币资金的相互借贷。起初，各地区银行间贷款规模较小，1986年正式投入运营，成为全国性的贷款市场。1998年，商业银行分行被允许直接参与贷款。根据2007年的规定，中国境内依法设立的所有金融机构均可进行人民币同业拆借。全国统一同业拆借网络包括:全国同业拆借中心电子交易系统；中央银行分行借款备案制度；中央银行认可的其他交易系统。2017年，银行间资本借贷规模达到78.9811万亿元。

银行间金融市场的发展有利于汇率、利率价格指导乃至定价标准的形成。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市场的成熟，2013-2015年利率完全市场化后，利率和汇率在银行间市场的政策导向作用明显增强。第二，有利于盈利能力和流动性的调整。外汇资金的结汇和售汇以及国内外价格之间的汇率和利率差将引起资金跨境流动的波动和汇率的升值与贬值；债券市场为银行提供了中长期流动性和收益率的平衡机制；银行间贷款市场为短期流动性收益和平衡提供了一种解决机制。第三，有利于资金的流动和市场资源的有效配置。外汇交易、人民币资本交易甚至债券交易实际上是市场上最有效的资本资源配置方式之一。资本交易量最大的银行往往是需求和供给较多的机构，这也反映了其所在地区和客户的经济发展情况。

(七)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的银行战略。首先，要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为指导。过去40年，中国成功避免了两次外部金融危机的冲击。2008年后，与中东、北非和一些动荡的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的社会非常稳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理论和制度信心是在国际比较中确定的，是在改革开放和发展的成功中确立的，也是银行业发展的理论和实践指南。

第二，依靠完善国家治理体系来改善企业管理。中国在短短40年的发展中取得成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经验是依靠国家战略取胜。由于宏观战略的把握、市场激励机制的完善、庞大的人口和巨大的市场红利，中国的经济活力得到了充分发挥和跨越式发展，银行也从中受益。

总之，银行业的力量在于党的正确领导和决策，在于国家战略和制度的胜利，在于避免各种内外因素造成的危机。

中国银行业的发展前景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指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发生了变化，提出到2020年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到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到2050年建设现代化强国。银行业要着眼于重大社会矛盾的变化，深化银行业内部改革，加强小微企业服务，对信用良好的个人和企业实行纯信贷。同时，围绕国家发展目标，银行业应调整发展规划，努力服务实体经济。为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监管部门对银行各类理财产品(表外业务和影子银行业务)提出了新的监管要求，这些措施将有效控制影子银行的风险。在监管方面，政策提出从注重制度监管和产品监管两方面入手，更加注重职能监管和行为监管。要求监管部门认真履行监管职责，努力培育履职、敢监管、善监管、严问责的监管精神，形成风险未及时发现即失职、风险未及时发现并及时处置的严重监管氛围。

中国已向国际社会宣布，决定取消对银行持有外资股份比例的限制，将平等对待国内外资本；允许外资银行在中国同时设立分行和支行；2018年底前，商业银行新设立的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和财富管理公司的外资持股比例将没有上限，外资银行的业务范围将大幅扩大。

只有改革开放才能使中国银行业更加强大。银行业的成就是过去，而不是未来。为了取得未来的成就，我们仍然需要奋斗和深化改革开放。我们相信，在新一轮改革开放中，银行业将会有更多更大的创新，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作者: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