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儿英语不能“野蛮生长”（教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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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我的孩子重蹈“书本英语”的覆辙，而是让他们从小学习外语，这已经成为当今许多年轻父母的选择。然而，目前的少儿英语培训市场存在着许多混乱。你可以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籍教师”。在顾客付钱之前和之后，试听课和正式课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差距。一旦“挂钩”退款就困难了...

日前，记者调查了一些少儿英语培训机构，发现面对每堂课100多元甚至几百元的少儿英语课程，家长们除了“给钱给孩子”之外，还应该睁大眼睛，做好甄别工作。

你能成为一名金发碧眼的外籍教师吗

“这位外籍教师是西班牙人，他的第一语言是西班牙语，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已经学会了英语。但你可以放心，他的语言学习能力特别强，他的英语很好，而且他足以教孩子。”在北京常颖的一家购物中心，一家儿童英语培训机构的销售顾问向记者介绍。

像大多数孩子的英语注册过程一样，父母首先在网上预约，然后带孩子一起去试听。记者注意到，试听班的大多数学生都是五六岁，也有四岁甚至更小的孩子。虽然机构不同，但试听课在很大程度上是相似的。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一名外国老师和一名中国老师参加。他们大多数人以“击掌”的方式问候孩子们。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黑板的一角画星星，作为对孩子们课堂表现的奖励。甚至在教学内容上，五所院校中有四所将试听课的主题定为“识色”，这纯属“巧合”。

在听了20分钟到45分钟的听力课后，老师让孩子们玩游戏和看动画片，而家长们被销售顾问拉到一边。“顾问非常热情，拿出了价目表，说价格很快就会上涨。这是最后一次降价的机会，他催促我当场签约。他说如果你在试镜那天报名，会有额外的折扣。”孙女士是一位家长，她告诉记者，她的儿子5岁了，看到很多孩子已经开始学英语，也想尽快报一个班。

昂贵的学费是当前儿童英语培训市场的一个共同特征。据记者调查，许多少儿英语培训机构的时薪都在100元以上，有的甚至达到300元，每年的课程成本都在几万元左右。

面对家长的质疑，不同的培训机构有不同的“教育理念”。如果家长问外籍教师为什么在正式班级短期授课，顾问会说中国教师更了解幼儿的认知规律；如果家长问为什么价格比其他机构高得多，顾问会强调在这个机构教所有的外教更有利于孩子“融入”英语环境；如果家长认为英语老师的发音不标准，顾问会认为发音不重要，“树又大又直”，现在关键是激发孩子学习英语的兴趣...

据记者调查，有相当多的外籍教师来自非英语国家。一个漂亮的白人女孩是一所儿童英语培训机构的班主任。“她是俄罗斯人。在过去的两年里，她自学了英语。我们担心家长会有意见，所以我们通常会模糊外籍教师的具体情况。许多父母对英语了解不多，听不到声音。当他们看到自己是白人外籍教师时，他们非常满意。”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告诉记者。

从一家少儿英语培训机构招聘外籍教师的启示中，记者看到“母语为英语或在英美学习”是必须的，但外籍教师没有教师资格和无犯罪记录的要求。由于“门槛低”，一些没有工作签证，只有学习签证或旅游签证的“外教”，不仅存在教学质量和安全等各种隐患，还造成外教频繁流动。一位家长告诉记者:“我的孩子在去年的课上换了四位外籍教师。”

许多培训机构不同意这个问题。“资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孩子是如何学习的。”一位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毫不犹豫地说:“我们的一些外籍教师不合格，但扎实的教学能力吸引了很多学生，孩子们非常喜欢他。”

《冰与火》销售前后

“直到我付了钱，我才知道客户服务变得这么快。”住在北京朝阳区的王女士对记者“吐口水”。她的麻烦来自于一家知名在线英语培训机构在出售前后的“冰与火”。

考虑到接送孩子需要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考察了几家线下培训机构后，王女士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网络英语上。“我最喜欢的在线英语组织提供一对一的外教，每周两次课。我在网上填写了试听课的申请表后，不到3分钟就接到了机构顾问的电话。它真的很热情，而且‘听话’。”王女士说，有一次因为家里设备故障，有一次因为孩子突然生病，原定的两次试听课都被临时取消了，客户服务依然热情，没有任何投诉，这让她感到非常抱歉。

试镜效果非常好。外籍教师是来自美国的男教师，发音标准，课堂生动活泼。王女士很满意。试镜后的第四天，她买了一个三个月的书包，价值近5000元。这一变化发生在付款后的瞬间。“你喜欢的老师星期二只有一次课，不能满足一周两节课的要求。”顾问告诉王女士，并一再承诺“试听班和正式班的教师水平相同”，王女士欣然同意更换教师。

付款后13天，老师终于预约了。“我没想到正式班主任和试听班主任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根据课本一个接一个地读了26个字母和单词。中间没有解释、对话或延伸。即使孩子生气了，哭了，他也不能阻止老师。”王老师非常生气:“老师的基本技能是对孩子的哭和笑做出最低限度的反应。否则，为什么要选择如此昂贵的一对一外籍教师？”

然而，当王女士想重新安排她的第一位试镜老师时，甚至是一周一次，她被告知老师没有时间上一节课。“从那以后，我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这次约会的消息。其中一个提醒是“我正在预约，需要一周时间”。等到下周再问，还是‘差不多了，要花一个星期’。”愤怒之下，王女士在机构应用程序“我想投诉”中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当她点击“提交”时，系统显示“你提交的信息不得超过500字”。

左右两边都没有消息，雷声也不能动。无奈之下，王女士突然想出了一个“歪门邪道”，用父亲的手机号码开始了新的学习。不出所料，它充满了热情。顾问在他联系自己的当天安排了课程，他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孩子们立刻非常喜欢。“如果试镜老师很好，而实际报名后，能预约的老师却极其差劲，而优秀的老师总是‘没空’。是否涉嫌欺诈？”王女士想要一个解释。

“只认钱”不利于长远发展

与王女士的遭遇相似，许多家长都希望能交学费，但他们被“锁了起来”。“试听课是基于游戏的教学。当你报名参加一个正式的班级时，它就变成了一个教师谈论、学生聆听的“满堂灌”。太无聊了。”成女士在一家线下培训机构支付了费用，但她女儿不想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再去了。

“如果您不满意，请退款。”这是很多商家对顾客做出的承诺，但是很难顺利退款。“老师想尽一切办法说服我们继续学习。经过几次沟通，老师提醒我们“协议规定按比例退款，时间越长，可以退回的比例越小，超过时限不能退款”。然而，在反复沟通的时候，我错过了退款的最后期限。我第一次付款时，对方并没有告诉我有这样的规定。”程女士说。

据记者调查，“退钱难”是少儿英语培训市场的一个主要问题。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许多培训机构习惯于“踢皮球”要求退款，比如以家长“不能提供教育质量差的证据”为由拒绝退款，因为“接收学生”是重中之重。

根据中国青年研究协会和北京教育协会学科英语教育研究分会2016年发布的《中国儿童英语学习现状和趋势白皮书》，在接受采访的近12000名儿童中，超过60%的儿童在5岁之前开始学习英语。在强劲的市场需求下，少儿英语培训蓬勃发展所带来的混乱不容忽视。

“例如，在教学方法和教材方面，存在同质化问题，如低端复制。以教材为例，国外教材通常是在国外教材的基础上适当使用或本地化，少数是根据欧美测试标准独立开发的。外国教科书是为当地儿童设计的，不会考虑中国儿童的需要，因此需要调查“引进主义”的影响。未来的方向应该是提高自主研发能力，设计一套真正适合中国儿童的教材。”一位英语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指出。

鉴于儿童英语培训市场的混乱，一些教育专家提醒说，教育是一个缓慢的行业，这种性质不会因为技术的发展和巨额资本的涌入而改变。“资本的进入促进了儿童英语的快速发展，但如果资本的重点仅仅放在利息水平上，我们致力于如何快速获得巨额回报，而不给教育机构足够的时间、空空间和资金来改善和升级。”

《人民日报》(2018年1月4日，第1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