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企应对海外劳资关系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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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410美元(约合人民币486万元)的咨询费——除夕夜，一则新闻使得福耀玻璃美国公司(以下简称福耀美国)支付的咨询费成为热门话题。由于收取该咨询费的“劳动关系研究所/远程咨询服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远程咨询服务公司)提供了如何“规避工会”的服务，为福耀美国提供服务的效果已经出现在2017年11月8日至9日的工人投票中:福耀美国莫兰工厂的工人以886 441的压倒性多数否决了成立工会的倡议。这让联合汽车工人工会(uaw)大吃一惊，该工会发起了这次投票，并长期努力在莫兰工厂建立工会。在我看来，这笔咨询费应该由福耀集团的老总曹来支付，但遗憾的是，支付的时间太晚了；如果你早点付款，早点学会与美国工会打交道，福耀美国公司可能会受益匪浅。

据金融媒体报道，福耀集团决定2014年投资10亿美元在美国俄亥俄州莫兰市建立全球最大的汽车玻璃单体厂，该厂已于2016年10月竣工投产。福耀美国公司当年净利润为4161.05万美元，2017年上半年净利润为1044.1万美元，而曹此前设定的2017年美国市场盈利目标为2亿美元。为什么收益不如预期？这并不是因为原材料和能源的上游投入成本超出了预期。毕竟，美国的天然气价格是中国的1/5，汽油和电力价格是中国的一半，实际税负也比中国低...所有这些都符合他事先知道的情况和期望。关键的一点是，俄亥俄州是一个汽车工会的强势地区，由此产生的劳资纠纷给福耀美国带来了许多麻烦。起初，通用、福特、克莱斯勒和其他三大美国汽车巨头关闭了他们在俄亥俄州的工厂，因为他们无法忍受汽车工会的麻烦，并转移到工会力量薄弱的州或外国；福耀美国工厂位于通用汽车工厂旧址，已投资10亿美元。令人遗憾的是，在劳资冲突发生之前，它没有拿出数十万美元的咨询费来防止这种冲突，而且直到这场冲突在《纽约时报》等主流媒体上发表并在世界上引起很大的轰动后，它才得以弥补。

在更大的背景下，无论是海外直接投资，还是单纯的货物出口和工程承包，无论是在美国、欧洲等发达国家和地区，韩国等新兴工业化国家，还是秘鲁、赞比亚、柬埔寨等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劳资关系摩擦已经成为中资企业在海外面临的最大考验之一，这方面的案例很多。要想成为全球巨人，对雄心勃勃、想走出去的中国企业来说，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挑战。

面对这个挑战，我们该怎么办？遵守所在国的相关法律法规，满足员工的合理要求……这些都是处理海外劳动关系时应该吸取的教训。但是东道国的劳动法规是否符合客观经济规律？员工提出的要求是否合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即使是建立在新教伦理基础上，被公认为欧美唯一一个最具自我奋斗精神的超级大国的美国，其工会制度和劳动报酬制度也早已被严重异化，奖励懒惰和惩罚勤奋的效果极其显著，成为了不进取的懒人的保护伞和阻碍美国经济效率的毒瘤。美国汽车、钢铁等一度领先世界的行业的衰落，不能归咎于这些行业的工会组织，包括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这让福耀头疼，不得不支付大量的咨询费来应对。毫无疑问，经济增长的果实应该合理分配，但美国工会绝不是一个有利于可持续经济增长的模式。中国出口商完全了解这一点，更不用说在美国投资建厂的福耀了。

至于许多美国企业家称之为“懒惰”的法国等欧洲国家，以及许多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但过早照搬欧洲劳动保护和福利制度的非洲和拉美国家，就更不用说这个问题了。正因为如此，德国现在可以有更好的经济表现，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施罗德以牺牲其政治生命为代价的劳动法规改革；法国新总统马克龙(Macron)希望改革大力推进的劳动法，无论他在就任总统之初还是之后都是经济部长。

正因为如此，中资企业走出去不仅要守法，还要满足员工的合理要求，为他们提供发展空的空间，还要正视和处理员工和工会的道德风险。除了寻求专业咨询公司的帮助，我们需要做的是纠正中国模式的名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占领解决劳动和资本问题的理论和道德制高点，掌握主动权。冷静客观地看待中资企业在海外市场遭遇的诸多劳资关系摩擦，不难发现其实质是先进高效的中国模式与落后低效的东道国模式之间的摩擦，以及勤劳的中国人与一些懒惰的东道国之间的摩擦。我们应该指出并提倡对落后、低效和懒惰的社会批判，使之与先进、高效和勤奋相结合，最终做成一个大蛋糕，实现双赢，而不是相反。

如果视角进一步放宽，企业将在东道国面临各种矛盾和冲突，其中一些可能发展成政治风险。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不仅需要尊重和妥协，还需要发扬先进的文化和做法。如果以“尊重”和“文化”的名义，把懒惰和落后说成是正当的，把对懒惰和落后的批评说成是“歧视”，那么为什么要提倡勤奋和进步呢？目前，在国内外，“尊重”和“文化”已经成为群体落后的最大祸根。好鸟生活在树上。其他条件在不同的东道国是一样的，所以投资者应该优先考虑能够学习和接受先进文化和做法的东道国。

在国内，勇于内省的美德使我们能够向他人学习并取得进步，但在国外，当面对他人的道德风险时，我们不仅需要内省，还需要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