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诊疗：真方便、真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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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疫情的流行，网络诊疗已经从人群的角度“热”到了公众的需求――不方便去医院的患者直接在传统的网络诊疗平台如余纯医生、好医生在线上寻求医疗建议，英美烟草推出自己的慢性病管理平台如百度问诊、阿里健康、企鹅杏仁、医疗联盟等，越来越被医生和患者所接受。那时，似乎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挤满了成千上万的医生，一个没有注册的远程会诊可以随时开始。

与主要促进医疗便利性的互联网+医院不同，互联网诊断和治疗侧重于激活库存，允许医生在闲暇时间进行实践，并允许更多患者共享高质量的医疗资源。

然而，在最近对一些医生、患者和医疗平台的采访中，记者发现，流行的网络诊疗确实很方便。虽然发展迅速，但仍有一些“成长的烦恼”，需要进一步的政策澄清和支持。

(1)病人:很方便，但是有点贵

熊女士，江西省宜春市上高县人，患高血压病多年，最近几个月感到头晕。“县里的医生看不清楚，让我去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熊女士到南昌花了70多元，挂号花了25元，但医生只能开一个月的药，门诊不能参加医疗保险。熊女士担心吃了药后会无效，所以她问医生下次该怎么办。出乎意料的是，医生说他可以在网上联系。在开出的三种药物中，有两种在高中没有，医生告诉她可以在网上购买。熊女士安全回家了。

“网络医生可以做到。服药后一两天，血压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我在网上给他发了一张照片。医生指示我继续服药。暂时不要停下来。我应该加强锻炼，等到它稳定下来，我才能调整药物。”熊女士说:“这是一个免费咨询的机会。我问过他四五次。”熊女士唯一不满意的是价格。“电话咨询费50元10分钟，药费不能通过医疗保险报销，有点贵。”

与熊女士相比，河北省廊坊市的李先生对网络诊疗平台的依赖程度更高，接受度也更高。他只有30岁，他的肺腺癌在手术后复发。口服IRISA治疗后，他产生了耐药性，因此目前只能接受化疗。但是，疫情期间去北京很不方便，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的号码极难挂，牛可以炒到2000元。

今年2月，李先生在癌症医院的主治医生建议他使用医疗联盟，在廊坊进行检查，并将结果上传给主治医生。化疗期间的不良反应可以及时沟通，最重要的是可以免费更换癌症医院的号码。“化疗既恶心又不舒服，各种血液指标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你可以随时找一个医生团队来回答问题，你的心脏就实用多了。”李先生说，医生团队中有营养学家指导他如何吃有营养的食物。他觉得自己恢复得很好。“我以前没有力气说话。”

李先生告诉记者，他最近没有去肿瘤医院。当他的情况需要时，他可以在网上寻求建议。“花点钱没关系。”他不在乎报销率。“我们这里没有癌症医院。当我去癌症医院时，我不能报销。网络诊疗更方便。”

(2)医生:方便管理病人和塑造个人品牌

陈恩强是四川省华西医院传染科的医生。他在这家中国著名的甲等医院工作了8年，专门从事肝病的诊断和治疗。在校期间，他接触了互联网诊断和治疗平台，如余纯博士和好医生。华西医院也有自己的中医服务，但它只能提供简单的服务，如登记和检查结果。目前，他使用大多数医生和医学协会。尤其是医学会，已经成为他管理病人出院的主要工具。

“大多数找我看病的人都是肝病患者，他们一般需要长期服药。”陈恩强告诉记者，在过去，这些病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到华西医院来领取号码，以便重新检查、测试和开药。然而，在他们离开医院后，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药物治疗和康复。特别是对一些区县的病人来说，来一次是不容易的。每次你来，你可能会赶上一个新医生，并再次熟悉你的疾病。

“在疫情期间，一个县的肝硬化患者来看门诊。他服用恩替卡韦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反弹。”陈恩强回忆说，他用异丙酚和替诺福韦片替换了患者，在更换该药时应检查验证效果。病人往返华西医院的路费将超过500元，所以频繁的交流是不现实的。

在使用医疗联盟后，陈恩强会建议患者在诊疗结束后在医疗联盟扫描自己专属的二维码，这样患者就成为了自己医疗联盟平台的对应患者。像微信朋友和微博粉丝一样，他可以随时发起咨询、上传测试单和开药的过程。如果需要挂号看病，他也可以提前预约，这样可以使诊疗更加连贯。

陈恩强的1000多名患者“粉丝”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现在有300多个“粉丝”经常咨询他，通过网上咨询，肝硬化患者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九联合后勤支援部队？医院的肖建鹏医生也在大约10年前接触到了互联网。他首先在网上注册了一个好医生，然后主动联系了医学会。“我主要关注糖尿病等代谢性疾病。这些病人需要长期服药，并注意饮食健康。许多工作实际上是在医院外进行的。”肖建鹏表示，在签约互联网诊疗平台后，该平台配备了医生助理和健康管理人员，帮助收集数据，提醒患者注意饮食和药物，并及时进行预防和干预。目前，他的200多名患者都是来自门诊和住院部的老年患者。

记者注意到，在北京等地的三大医院中，从事网络诊疗的医生越来越多。四线城市的一些医生也愿意通过互联网建立自己的品牌，并经常与陌生的病人互动。解放军总医院、华西医院、中南大学湘雅二院、浙江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和北京大学第三医院的前三名医生中有很多人接受网上咨询。在阿里的健康方面，一位医生开出了“图文咨询300元，电话咨询400元”的价格，已经回答了1700多个问题，说明患者急需治疗。也有很多医生只收5元、6元和10元，回答的问题从数百到数千不等。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另一位副主任医师只收2元咨询费，800多人享受到了他方便又便宜的医疗服务。

(3)矛盾:鼓励发展，但仍需要时间

虽然医生和自己的病人都同意网络医疗，但网络医疗往往面临尴尬。首当其冲的是医院的态度。

“国家说它鼓励发展，却做不到。事实上，这取决于领导人是否支持它。”肖建鹏觉得他的部门主管应该知道他从事互联网诊断和治疗，但他没有表现出他的违法行为。陈恩强说:“如果你不支持，反对，或鼓励，这将是罚款。”“一些领导人会明确表示反对，认为医生为了个人收入而推迟工作。”

两位医生都表示，因为“粉丝”是慢性病患者，所以问题并不紧急，它们都是常见问题。他们每天安排在中午或晚上休息，花大约半个小时回复病人的咨询，这不会占用工作时间。

医生真正看重的是长期跟踪病人的能力。陈恩强说，“我有自己的数据库。患者信息、病历、检测结果和医疗结果一目了然。我不必制作自己的excel表格。”医学会平台还定期向医生推送患者数据分析报告，非常实用。“对于迫切需要科学研究成果的年轻医生来说，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肖建鹏说。

“目前，医疗协会平台上有80万名实名注册医生和5万名签约医生。他们通过该平台管理长期院外慢性病患者，跟踪患者的结构化随访和用药数据，并积累临床治疗数据。对于一些医生来说，这些科研数据比网络诊疗提供的阳光收入更有价值。”医学会相关负责人透露。

钱不是医生的主要考虑因素，然而，病人不得不权衡它。目前，绝大多数网络医疗服务只能自己付费。仅在疫情期间，平安医生和小微医生分别在湖北省和武汉市开通了医疗保险支付，协和医院也在成都市开通了医疗保险个人账户支付。

“目前，李安运医药有超过15，000种慢性病，包括一些新上市的创新药物。互联网医疗平台大大提高了这些新型特殊药物的可及性，这也是该平台的价值所在。”医学会品牌公关负责人刘哲表示，另一方面，慢性病患者需要长期服药，因此他希望第三方平台也能尽快获得医疗保险，从而减轻患者服药的经济负担，让更多的慢性病患者能够享受到有效、低成本、便捷的在线慢性病管理服务，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

陈恩强还建议，在现阶段，签约平台的医生不能贪得无厌，必须筛选出专业性强的医生，打造精品品牌，以赢得患者的信任；另一方面，要保证药品的可靠来源、合理价格和稳定供应。毕竟，对消费者来说，及时购买救命药物比药物价格重要得多。

简评:促进网络诊疗健康发展

互联网诊断和治疗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国家政策对所有环节都有明确的支持。早在2017年2月，国务院就出台了《关于进一步改革和完善药品生产、流通和使用政策的若干意见》，支持“院外电子处方流通”在多个省份开展试点，为网络医生开具电子处方开了绿灯。2017年3月，国家卫生计生委颁布了《医师执业注册管理办法》，放宽了医师多点执业的限制，国家允许医师在互联网平台上执业。2018年4月，国务院专门颁布了《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卫生”发展的意见》，鼓励建立线上线下一体化医疗服务模式。2019年9月，在《关于完善网络医疗保险支付政策的指导意见》中，医保局提出将网络医疗纳入现行医疗服务价格体系进行统一管理。

疫情再次推动了网络诊疗的发展。2020年2月，医疗保险局在《关于在COVID-19肺炎流行期间推广“互联网加”医疗保险的指导意见》中，提出将慢性病“互联网加”的随访纳入医疗保险。日前，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进一步优化经营环境、更好服务市场主体的实施意见》，提出进一步放宽互联网诊疗范围，将符合条件的互联网医疗服务纳入医疗保险报销范围。

从政策导向来看，鼓励互联网诊疗发展是大势所趋。然而，互联网诊断和治疗一直在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发展。根本原因是激励政策仍然停留在文件中，没有落到实处，没有打破固有观念的束缚，没有形成有效的激励。中国的医院由地方管理，医疗保险由省级统筹。许多政策没有相应的细则很难在省级实施。此外，医院不支持甚至反对医生从事网络诊疗，医疗保险也不愿意接受网络诊疗，这本身就会阻碍大多数医生和患者。

我国有数以亿计的慢性病患者，如高血压/心脏病、慢性呼吸道疾病、糖尿病、肿瘤等疾病，这些疾病无法治愈且并发症多，需要通过长期的药物治疗和健康管理来控制。人们对便捷医疗的需求非常迫切。因此，尽管存在诸多不便，但在疫情爆发之前，网络医疗实际上已经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

近日，互联网经济与社会电子商务研究中心发布的《2019年中国互联网医疗市场数据报告》显示，2019年中国互联网医疗市场交易规模约为1044亿元，同比增长41.46%；用户数量约为4.66亿，同比增长39.52%。今年疫情期间，网络诊疗已经成为医疗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大量人群已经完成了网上诊疗、药品采购和健康管理。数据显示，在国家健康和福利委员会管辖的医院中，与去年同期相比，互联网诊断和治疗增加了17倍。此外，一些第三方互联网服务平台的咨询量比去年同期增加了20多倍，处方量增加了近10倍。与此同时，消费者对医疗电子商务的投诉开始增多，主要涉及退款、送货、产品质量、网上销售和网上欺诈。

这一切提醒我们，网络诊疗不是一个是否应该发展的问题，而是一个如何健康发展的问题。例如，目前的互联网医院建设仍然存在互联互通不足的问题，医院之间的信息不能共享，导致一些重复检查；网上医院的医疗保险报销、医疗服务价格和医疗质量管理仍然缺乏指导性意见和政策支持。其中，网络咨询平台的标准化是关键，医生的网上咨询还需要制定相应的挂号费、安排日常工作、完善咨询流程等。，并充分保护医院和医生的利益。我国有比较完善的医院和医生管理体系，其中很多可以借鉴到网络诊疗管理中。如果我们继续采取不反对、不支持、不鼓励网络诊疗的“三不”态度，网络诊疗市场将很容易误入歧途，最终损害广大患者的利益。(经济日报记者严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