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足世界杯生意的中国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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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小商品赢得了世界杯。现场参观世界杯。小商品是如何生产的

“热门业务终于出来了。”在俄罗斯世界杯开幕的前一周，一位驻扎在巴西里约热内卢的中国商人鲁玉娥在他的朋友圈里写道。图为一面小黄绿色旗帜和一个小号，这是巴西当地人最喜欢的两种颜色。

在2014年世界杯之前，这些球迷用品已经从中国义乌飘洋过海来到了里约，但四年后它们终于卖光了。

这个突然的转折点是由于四年前巴西世界杯的“屠杀”之夜。半决赛第29分钟，在赫迪拉以0比0领先后，德国在主场以5比0领先巴西。

“它完成了。”赵洁脑子里只有这个词。她专门从事巴西的外贸生意，为了看这场关键的比赛，她半夜起来看比赛，因为她知道“这场比赛的输赢对巴西华商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

“如果你赢了，你会一下子卖光的。国旗和喇叭是非常便宜的消费品。输了之后，你没有心情去买。每个人都太乐观了。我认识的中国商界人士，每个人都进了十几个集装箱，每个价值超过20万元，总计近200个，最后只卖出了十分之一。”赵洁告诉腾讯棱镜。最终，足球王国巴西被德国战车以1比7击败，遭遇了世界杯最严重的失败。

"在球场上滚动的不是足球，而是黄金."“足球皇帝”贝肯鲍尔曾经描述了足球给世界带来的财富。尽管中国在俄罗斯的世界杯团队继续错失良机，但中国制造并没有错过这一阶段，从万达、维沃、海信等7家官方赞助商，到格力、美的、志高等场馆设备供应商，再到东方和伟光等纪念品供应商。

更有趣的是，团队之间的目标和比赛的结果甚至直接关系到中国大型小交易商的生意好坏。其中，世界小商品之都义乌最为突出。世界杯周边的产品，如旗帜、喇叭、围巾和玩具，在这里生产，几乎可以占整个世界杯市场的一半。

本届世界杯开幕前，腾讯棱镜走访了杭州和义乌的世界杯用品商家。类似于四年前的巴西世界杯，当它在俄罗斯举行时，在体育场外，人们在悄悄地进行商业押注。然而，传统的管理模式年复一年也遇到了困难，生存的转型正在迅速到来。

“赌博！”

至少就目前而言，俄罗斯经销商的业务正在蓬勃发展，占据主场优势的俄罗斯队已经赢了两场比赛，进了八个球。“黑马”充满了色彩。

"如果你还有货，请帮助我们安装更多."距离义乌国际商贸城几千里之外，金百合进出口贸易商总经理刘海燕接到了许多俄罗斯商人的订单。但目前，许多制造商不再接受订单，即使他们有货物，他们也只能接受昂贵的空货，而且最早需要5-7天才能到达俄罗斯。

长期从事俄罗斯贸易的刘海燕告诉腾讯Prism，最后一批大客户的订单已经在3月初通过海运发货，最早也在春节前发货。最大的客户一次发送50多个集装箱，他们自己的生意比平时增加了一半，都与世界杯有关。

虽然世界杯的生意即将结束，但刘海燕仍然很忙。“新年以来一直很忙，我必须自己做。现在Xi、天津等二线城市正在引进人才。年轻人愿意去大城市。我们想招聘俄罗斯毕业生。如果你给6000到8000元，你不能招募任何人。"

据义乌海关数据，由于俄罗斯世界杯等因素，2018年1月至4月，义乌对俄罗斯出口超过10亿元，同比增长4.6%；体育用品出口额达到10.1亿元，同比增长16.9%，其中劳动密集型产品和机电产品占主体。

相比之下，四年前输掉这场赌局的巴西经销商保持低调。赵洁在接受腾讯Prism采访时表示，在本届世界杯期间，她几乎没有经手过巴西籍中国商人进口的球迷用品，只是“偶尔运送半个集装箱和大约15万面国旗。”

有趣的是，在两年前的美国总统选举中，义乌的国旗制造商根据订单数量预测特朗普获胜。在世界杯中，哪个国家的国旗订单更多可能意味着他们赢得冠军的机会更大。对于嗅觉敏锐的义乌厂家来说，有必要提前准备好这些流行国家的材料。

“每个人都在赌博。客人有时会提前一天说，我们明天要和谁打，谁赢的概率是60%到70%，而且交货要快。”永康致胜旗工艺厂的老板姜立告诉腾讯棱镜。他的店铺位于义乌商贸城H区，两个家庭式工厂分别位于丽水和永康。姜立负责接收订单，而他的妻子张文慈负责工厂生产。虽然只有几平方米的商店，但已经售出了800多万面世界杯前32名的旗帜，消耗了300多万平方米的布料。

在张文慈看来，德国、比利时和法国有更多的股票。“上节课我们在德国，因为客人说他们可以在德国下注。今年，西班牙客人自己说，他们会为我们减少库存。这位德国教练勒夫太乐观了。”

在完成了哈里和梅根的世纪婚礼、英国皇室和巴基斯坦大选的国旗订单后，从去年10月开始，姜立开始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世界杯订单，其中欧美订单最多，法国欧尚和家乐福是最大的客户。姜立打开订单，指着腾讯的“棱镜”说:“你看，连东帝汶都有订单。他们想买葡萄牙国旗，因为它曾经是葡萄牙的殖民地。”

目前，姜立夫妇家的工厂已经积累了几十万米的布料，并期待着淘汰赛的到来。“我自己不看球。反正也没关系。我下次不能卖了。”张文慈告诉腾讯棱镜。

位于生产链底部的制造商

本届世界杯吉祥物“扎比瓦卡”是一个25厘米的毛绒公仔，与批发价格仅为0.5-5元的国旗、小号、帽子等小商品相比，零售价为128元，其定价权掌握在中国杭州富德品牌管理有限公司手中。

巴西世界杯后，福德第二次成为国际足联世界杯吉祥物在全球(俄罗斯除外)的独家许可方，负责吉祥物的定价、设计、生产和销售。授权类别包括毛绒吉祥物、糖果玩具、钥匙扣、足球桌、手机壳等十多个品种。

“在进行传统贸易时，我们手中没有定价权，但主动权掌握在客户手中。有时你的价格比别人高1%，订单可能会丢失。获得授权后，预计利润将是原来的2-3倍。”福德董事长李红告诉腾讯棱镜。

从南非世界杯的“呜呜祖拉”到巴西世界杯的“卡·塞鲁拉”，在这两个加油工件的全球流通链中，承担大部分产量的浙江制造商利润微薄，始终处于底层，无法掌握供应链中的话语权。在目睹了外国贸易商的行业困境后，富德借助世界杯等体育赛事知识产权，寻求品牌授权厂商的转型。

在李红看来，世界杯极具爆炸性，但其周期却极其短暂。就像月饼一样，中秋节过去卖不出去，所以产品的库存是关键。由于缺乏数据支持，2014年国际足联世界杯福德产生了太多的库存，这吞噬了大量的项目利润。2016年，法国欧洲杯因为库存太少而缺货，供应链也来不及补充。

经过两次竞争，李红试图寻找更多更高质量的供应链，缩短生产周期，降低库存风险。以俄罗斯世界杯为例。过去，东方的供应链主要集中在浙江省，但现在它分布在广东、安徽和湖南等10个省，涉及30多个核心工厂。5月24日，东莞工厂生产的2000个毛绒吉祥物下线，本届世界杯所有授权产品全部生产完毕。据李红介绍，仅毛绒吉祥物的数量就达到了百万级的生产规模。

不幸的是，即使富德被转化为官方许可方，它也将为体育知识产权品牌生产婚纱，而中国小商品企业仍难以从贴牌生产发展到品牌创造。“整个行业的特点是帮助人们打造品牌。你给我什么？在授权期间，我会帮你把这个品牌做好。”李红告诉腾讯棱镜。

对于自1999年就开始制作国旗的姜立和他的妻子来说，这种转变似乎是一件遥远的事情，制作过程似乎从未改变。织物从印染厂拉到自己的工厂后，工人们开始切割、裁剪、缝纫、包装等工序。唯一的变化是营业额越来越大。姜立曾经自豪地说:“我没有失去我的生意，我一直在上升。”然而，他也承认，世界杯的生意仍然非常激烈。购物中心就像战场，价格战总是存在。

去年，姜立和他的妻子投资1200万元在永康买地并建了一个新工厂，使生产能力翻了一番，并专门雇了一个工厂来管理它。自去年8月以来，工厂里有20多名女工从未休息过，她们从早上7点加班到晚上9点，在中国只有半个多月的假期。农历十一月初一，机器切割的轰鸣声又开始了。

“情况不错，价格也不错。我们为什么要转变？只会越来越多。毕竟，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原材料劳动力的价格上涨，那也没关系，因为只要你在中国，每个人都会上涨。你有什么理由吗？”姜立告诉腾讯棱镜。

也许，唯一的麻烦是招聘成本越来越高，订单太多，工厂没有时间去做。当接受现任党的命令的姜立告诉工厂下订单时，他的妻子张文慈有时会忍不住抱怨，“如果你还在接受命令，就别睡觉。”。(文中卢伟和赵洁是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