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投资设限 中企如何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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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圆桌会议

中国世贸组织研究会副会长霍建国、商务部美大研究所副所长周觅、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苏庆毅

(没有特别的顺序)

随着美国商务部4月16日宣布，将在7年内禁止美国公司向中兴通讯出售零部件、商品、软件和技术，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再次升温。虽然贸易摩擦影响了高科技产品的进出口，但业内人士也对美国今后是否会进一步限制中国的高科技投资表示担忧。如果美国限制中国企业投资，中国的哪些行业会受到很大影响？其他发达经济体会不会效仿美国，出于自身考虑对中国企业实施限制？中国企业如何做好风险防控和应对？该报邀请业内权威专家关注中美贸易摩擦的潜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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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美国媒体报道称，作为“301调查”的一揽子措施，特朗普政府打算限制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美国的计划是什么？如果美国在中国的投资有限，你认为中国的哪些行业会受到很大影响？

霍建国:如果美国对中国企业投资的限制意味着贸易摩擦升级，中国将不可避免地采取相应的对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美国可能首先对中国的高科技投资建立严格的审查制度，这将对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产生破坏性影响，而中国企业对美国高科技企业的并购业务将首当其冲。中国政府应对此予以高度重视，近期在美国有投资计划的中国企业应特别重视风险防控。

小心:美国发布的“301调查”报告指责中国在美国投资侵犯了美国的知识产权。特朗普政府限制中国企业投资，以实现其所谓的阻止中国在美国系统性投资的行为。按照美国的逻辑，中国企业在信息技术、航空、计算机、人工智能、生物医学、先进制造、新能源和高附加值新材料等领域的投资活动可能会受到很大影响，中国企业在美国投资时可能会遇到更多的显性约束或隐性长期审查，或者对企业合作伙伴的信念产生负面影响。

苏庆毅:美国基于“301调查”对中国实施贸易和投资限制，试图将贸易和投资结合起来，限制中国相关产业的发展，特别是高科技产业。预计中国受影响的行业将集中在美国更容易为“影响国家安全和窃取知识产权”寻找借口的行业，如电子、信息和通信技术以及金融服务。

事实上，美国政府一直对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持有偏见，以影响美国国家安全或有政府背景的中国企业为名，限制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荣鼎咨询与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近日联合发布的《双向道路:中美双边直接投资发展趋势(2018年版)》显示，去年中国对美投资较2016年分别减少170亿美元和36.96%。主要原因是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加强了对中国投资的安全审查。中国企业在美国面临更高的投资壁垒，这与美国作为一个发达经济体应有的更低的投资壁垒不相称。此外，美国对外国投资的审查显然是针对中国的，中国必须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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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德国和澳大利亚对中国企业的投资表示担忧。一旦美国对其在华投资加以限制，会不会有一些国家以美国为榜样，出于自身考虑，对中国企业的投资加以限制，从而产生“跟进效应”？

霍建国:如果美国限制单边投资，中国将在第一时间做出相应的回应，其他相关经济体也不太可能效仿。如果中国企业被阻止在美国投资，他们将不可避免地在其他国家寻找投资机会。中国与其他经济体的贸易和投资关系有着良好的基础，发达经济体也知道渔民利益的真相，知道如何在利益面前做出选择。

小心:德国和澳大利亚已经对中国企业的投资表示了关注，但他们仍然比较关注，还没有采取实际行动。由于两国投资审查的法律制度、理念和实践与美国有很大不同，根据美国的实践，它们可能不会受到完全的限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美国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外国投资施加限制，这些资金可能会转移到其他经济体。德国经济仍面临巨大的复苏压力，欧盟目前的困境也需要更多的外国资金来支撑。澳大利亚在基础设施建设和其他领域需要大量资本投资。在美国实施大规模减税政策的背景下，外国投资对德国和澳大利亚加快经济复苏、创造更大的社会福利具有重要意义。不应采取措施限制外国投资为本国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和提供更多发展支持。

苏庆毅:德国和澳大利亚都对中国投资表示担忧，这是正常现象。首先，随着中国经济总量的增加和外国投资的快速增长，它给其他国家一种“威胁”的感觉，它们很容易保持警惕。第二，金融危机爆发后，发达经济体的经济增长普遍放缓，处于经济调整期。他们担心中国企业会不加区别地收购其他国家的企业，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谨慎。第三，尽管中国改革开放40年来一直是一个市场经济国家，但发达经济体仍对中国的国有企业和经济体制存有疑虑，担心中国企业的投资会受到中国政府的影响。

在我看来，即使其他经济体对中国投资施加限制，他们也是基于自己的考虑，而不是效仿美国。一个国家总是要在吸引投资的好处和阻止投资的坏处之间取得平衡。如果美国对在华投资实施限制，将为其他经济体吸引中国投资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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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美国对中国企业的投资施加限制，造成大规模的“跟进效应”，中国企业该如何应对？

霍建国:如果有“跟风”，估计也是一个国家。一旦个别经济体胆敢无理挑战中国，我们必须采取坚决行动捍卫它们的合法权益，让它们学会如何保持公平互利的合作关系。总之，如果中国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和能力，迎接这次贸易摩擦带来的挑战，将会坚定我们的发展决心，进一步提升中国的国际影响力。

小心:在上述情况下，中国企业需要相应地调整自己的国际发展战略，重新思考国际化的目标和路径，选择适合自己的合理模式。大多数中国企业仍处于“走出去”的初级阶段，在实力和经验上与发达经济体相差甚远，需要向它们学习，充分发挥它们的优势。应当认识到，技术创新的商业化和多样化的市场布局是技术创新充分发挥价值的重要条件，也是推动创新的主要动力。中国企业可以采取更加灵活的合作模式，根据市场需求和潜力，全面提高要素禀赋的配置能力，在盈利的同时有效降低国际化风险。

苏庆毅:中国企业应该主要防范美国政府对投资的限制。首先，中国企业应该在美国法律的基础上，勇敢地为自己的权益而战。美国的国家安全审查也很模糊，如果中国企业诉诸法律法规，他们仍有机会获胜。其次，中国企业在美国投资时应该相互交流信息，避免恶性竞争。中国政府也应该给企业一些指导和支持。第三，中国企业可以考虑投资中国资本更为友好的发达经济体，实现多元化投资选择。最后，中国企业在美国投资时，可以更多地考虑美国政府较少进行国家安全审查和投资限制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