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探索可持续的垃圾分类模式

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实施垃圾分类是关系广大人民群众生活环境、节约资源和社会文明水平的重要体现”的指示精神，北京市高度重视并大力推进垃圾分类工作。2019年11月27日，北京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关于修改〈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的决定》，明确了垃圾分类和投放的责任主体等关键内容，标志着北京市垃圾分类进入了法制化、科学化、系统化的新阶段。

目前，全国各地的垃圾分类工作正处于起步阶段，具有“硬仗”性质，需要政府发挥整体作用。但是，政府在建设生活垃圾分类示范区时，一般采用购买服务的方式。实践表明，购买企业提供的专业化服务可以促进垃圾分类工作的全面快速发展，但同时也带来额外的财务负担。如果政府减少或取消对垃圾分类的补贴，企业将很难盈利，因此在全民真正养成垃圾分类的习惯之前，垃圾分类可能会有一些困难。

为了解决政府行政成本增加和商业模式不可持续的问题，我们提出了政府引导企业开辟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之间的“全产业链”的方案:政府在初始阶段向企业提供垃圾分类补贴；企业在协助政府推动垃圾分类的同时，积极重构、整合和优化可再生资源回收体系，实现自我“造血”功能，反馈垃圾分类的相关服务，使政府在保证垃圾分类效果的前提下，逐步减少甚至取消垃圾分类补贴。

首先，开放整个产业链的意义

垃圾分类是准公共物品。有害废弃物和其他垃圾的收集、运输和处置具有明显的公益属性，而可再生资源的回收利用具有明显的市场属性。因此，政府的“看得见的手”和市场的“看不见的手”有必要向同一个方向发挥力量，政府应该引导企业实现可再生资源回收产业的规模化经营和可持续发展。

此外，垃圾分类是一个复杂的社会技术系统。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一方面，利益相关者的责任和权利不明确，导致垃圾的投放、收集、运输、处理和回收脱节；另一方面，垃圾的可回收部分被个人或小团体带走，而对环境有害的可回收部分被倾倒给政府和社会。

在这种背景下，政府引导企业打开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之间的整个产业链意义重大:

首先，企业通过以市场为导向的手段，如收集拾荒者、合并和包装站、分拣中心等，重建可再生资源回收系统。，不仅可以实现产业链中各环节的责权利统一，而且可以将多个主体之间的外部关系转化为企业内部关系进行规范化，从而降低政府的管理成本；

其次，企业通过自身的资金、技术和管理优势整合优化可再生资源回收系统，不仅可以实现规模化经营，提高效率和市场议价能力，还可以稳步推进生活垃圾的减量化和资源化利用，改善人民生活环境，从而降低政府的社会成本；

第三，企业可以通过出售可再生资源获取利润，并反馈为垃圾分类提供的各种服务，不仅可以实现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两个网络的真正有效整合，还可以在垃圾分类补贴下降的情况下保证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从而降低政府的经济成本。

第二，开放整个产业链的理论

严格的经济模型证明，企业突破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之间的整个产业链是可行的。同时，该模型还表明，以覆盖范围内的户数衡量的企业规模是决定垃圾分类服务成本和再生资源回收收入能否平衡的关键因素之一。以北京市朝阳区为例，计算结果表明，在垃圾分类补贴标准为18元/月/户、居民参与率为80%的前提下，企业规模的平衡点约为20万户。

在现实中，即使企业规模从一开始就达到了均衡点，政府也有必要在一定时期内为垃圾分类提供补贴。一方面，居民参与率逐渐提高；另一方面，企业投资改造可再生资源回收系统以及机械化、信息化和标准化带来的规模效应随着时间而变化。以朝阳区为例，当垃圾分类补贴为18元/月/户，企业规模为20万时，假设第一年居民参与率为20%，然后逐年增加15%，第五年达到最大值80%。同时，考虑投资、技术和管理因素对再生资源回收利润的非线性影响，可以得到企业再生资源回收业务五年内的实际利润。然后，从年垃圾分类补贴收入中减去可再生资源的实际回收利润，得到垃圾分类补贴的回归曲线。结果显示，政府在第一年的垃圾分类补贴，在未来四年可以逐年减少35%、28%、23%和14%，最后在第五年完全取消。

第三，开放整个产业链的做法

第一种模式是从“上游”到“下游”:最初从事上游垃圾分类的第三方企业承担下游资源回收工作，通过整合清道夫和去除回收层级形成一个闭环的循环产业链。这种模式的优点是通过智能回收和“”与居住区高度融合，并能根据当地情况通过定点投放、上门收集和巡回收集等方式实现垃圾源头分类，适合城市人口密集地区。

第二种模式是从“下游”到“上游”:由原来从事下游资源回收的第三方企业承担上游垃圾分类工作，其中干垃圾采用逐户全类回收的方式，湿垃圾采用定期定点交易和定制桶流收集相结合的方式。该模型的优点是来源分类简单，干垃圾可以根据可再生资源生产企业的需要进行精细分类。适用于商品房、拆迁户、商场、学校、办公楼、机关事业单位。

第三种模式是从“中游”到“两端”:原本在中游从事垃圾收集和运输的环卫中心成立第三方企业，同时承担上游垃圾分类和下游资源回收工作。该模式基于“大卫生”的理念，充分发挥卫生一体化的优势，为城乡地区提供高效、同质的服务。一方面，环卫中心的保洁人员可以延伸到居民区和社会单位，开辟环境治理的“最后一英里”；另一方面，环卫中心的运输车辆可以延伸到可再生资源分拣中心和垃圾无害化处理设施，实现材料和能源的循环利用。

随着垃圾分类的深入发展，整个产业链的内涵也应随之变化:

目前主要集中在废物管理的整个生命周期，包括上游分类投放环节、中游分类收集运输环节和下游分类处理环节。企业可以根据自身的比较优势和服务领域的特点，在“减量化、再利用和资源化”的原则下，采用上述三种模式中的一种，打开整个产业链，促进循环经济的发展。

从中期来看，根据“谁污染谁付费”的原则，这一内涵可以扩展到产品消费。一方面，倡导绿色消费，在产品使用过程中考虑节约资源和促进回收利用，促进垃圾资源化；另一方面，应建立生活垃圾处理收费制度，以经济杠杆促进垃圾减量化和资源化利用，同时反馈垃圾分类处理成本。

从长远来看，根据“生产者责任延伸”的原则，这一内涵可以进一步延伸到产品及其包装的生产、运输和销售。一方面，倡导绿色生产，在产品设计、材料选择和生产过程中考虑节约资源和促进循环利用，促进垃圾资源化；另一方面，制定废物税制度是为了通过市场手段促进废物的减少和资源化利用，同时反馈废物分类和处理的成本。(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北京特聘专家文丰)

编辑:张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