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教育财务数据真假难辨 期间费用大增令人担忧

本篇文章4454字，读完约11分钟

红色周刊记者|王宗尧

虽然凯文教育最近已经部分回复了交易所的询证函，但仍有许多问题无法解释。除了询证函中提到的问题外，公司近两年的财务数据实际上存在一些疑点，财务数据之间的勾对关系不匹配。更重要的是，期间费用的大幅增加也让人担心公司资金不足，这可能会拖累业绩增长的障碍。

近日，凯文教育发布公告，对深交所中小板公司管理部发出的年报询证函做了专项回复，从商誉减值和递延所得税资产两个方面进行了说明，而询证函中涉及的其他问题没有得到明确答复。

此前，《红周刊》发表的文章《凯文教育国际深陷跨境困境，面临巨额预付款如鲠在喉》指出，凯文教育溢价收购亏损子公司剩余股权的合理性不足，其“其他业务”收入占比高，也存在诸多未知披露问题，甚至年报披露的信息存在“漏洞”。上市公司没有澄清或解释记者提出的问题。

事实上，通过上市公司以往的年报不难发现这一点。之前被质疑的问题只是凯文教育众多质疑中的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质疑需要公司来解决。

数千万元的“消失”收入

从表面上看，凯文教育2019年的业务形势似乎不错。当年实现营业收入7.95亿元，同比增长228.68%；净利润3653.8万元，同比增长138.65%。然而，不难发现，其业绩增长不是其主营业务的贡献，而是通过出售投资性房地产实现的。

根据公司公告，凯文教育的子公司通过非公开协议转让的方式，将北京市朝阳区宝泉三街46号院1号楼出售给上市公司的关联公司北京海岱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大大增加了当年的收入和利润，其中仅其他收入就达到4.9亿元。剔除这一影响因素后，其主要教育业务仅实现收入3.05亿元，扣除后的净利润实际为亏损1.75亿元。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我们从财务检查的角度来看其收入的合理性，仍有数千万元的营业收入存在虚增的嫌疑。

作为一家教育公司，凯文教育的收入来源不仅包括教育服务收入，还包括一些餐饮收入、房地产租赁收入等项目。根据其年报披露的信息，其业务适用的增值税税率分别为6%、10%和9%。然而，也许是因为这些企业的收入比例太低，在年报披露的收入构成中无法看到这些收入的详细信息。主营业务收入为3.05亿元的教育行业收入仅包括教育服务业务和培训服务业务(见表1)。因此，3.05亿元的教育相关收入按6%的适用税率计算。对于其他业务收入4.9亿元，大部分来自投资性房地产的销售，因此总收入含税按当年13%的适用增值税率计算。综合以上两项收入，估计该公司当年包括增值税在内的营业收入约为8.77亿元。

由于当年有这样的收入规模，相应的现金流入和新的债权应该在理论上形成。在凯文教育的合并现金流量表中，其2019年“销售商品和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为3.76亿元。另外，根据资产出售的相关公告，公司当年出售房地产收到现金4亿元，资产负债表中“处置固定资产、无形资产和其他长期资产收回的现金净额”正好是当年的4亿元，所以这应该是当年收到的现金。此外，公司年末预收款较年初增加了5104.06万元，这也影响了其经营现金流，因此有必要从现金流中消除这一因素的影响。经全面核算，公司当年经营现金流量和出售资产收到的现金总额约为7.25亿元。

同期财务报告还显示，凯文教育2019年无应收票据，2019年末应收账款和坏账准备较期初增加1.26亿元。也就是说，公司实际收到的经营现金流量和新增债权总额为8.51亿元，比其8.77亿元的含税收入减少约2600万元，占当年净利润的70.86%。问题是，凯文的额外含税收入去了哪里？

债务和购买哪个是真实的？

除了几千万元的“损失”收入，凯文的教育负债和采购数据也可以被发现有疑问。

根据2019年年报，凯文教育当年前五名供应商的采购总额为5924.92万元，占全年采购总额的30.97%，即当年其经营采购总额应为1.91亿元。

既然有如此大规模的购买，就应该有相应规模的现金支出或新负债。但是，根据其合并现金流量表，反映其当年经营现金支出的“购买商品和接受劳务支付的现金”仅为8791.02万元，其中还应包括当年预付基金新增部分。数据显示，2019年其预付资金新增金额为802.39万元，扣除该部分后，与当年经营相关的实际现金支出为7988.64万元。理论上，这个数额包括增值税进项税。如果不考虑增值税的影响，与1.91亿元的购买总额相比，从财务核算的角度来看，当年至少增加约1.11亿元的经营负债是合理的。但是实际情况如何呢？

根据凯文教育披露的数据，2019年，其经营负债没有增加，而是大幅减少。期末应付账款和应付票据较期初减少6619.81万元。在一次增加和一次减少的情况下，结果与理论负债1.11亿元之间的偏差高达1.78亿元。

这不是最终结果。重要的是要知道，购买时应该缴纳增值税。无论是购买办公用品还是租用教育场所，即使2019年调整后的增值税税率为13%，1.91亿元的采购总额仍需缴纳增值税2487.05万元。因此，如果计入这部分增值税，其购买支出和负债将比购买总额少2.02亿元。这个偏差数据实际上超过了总购买量，这真是令人费解。

不仅在2019年，而且在2018年。

根据公司披露的采购及比例数据，可以计算出2018年采购总额为4.01亿元，扣除预付款影响后的现金支出额为1.43亿元；经营负债方面，应付票据和应付账款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2.23亿元；同时，根据当年调整后的16%的增值税税率，从理论上讲，增值税应高达6417.07万元。根据这些数据的综合核算，2018年采购总额与2018年现金支出和经营负债的差额高达5.45亿元，也超过了当年的采购总额。

接着，连续两年的采购数据出现了巨大的异常。有什么问题吗？披露的大量采购数据是不正常的，还是隐藏了一些负债？

这一时期费用的急剧增加令人担忧

值得一提的是，《红色周刊》的记者在翻阅凯文教育的年度报告时，发现这一时期的费用变化也很不正常，大幅增长的趋势令人担忧。

以2018年为例。那一年，由于是凯文教育剥离钢结构工程业务公司的第一年，其经营状况受到了很大影响。营业收入仅达到2.09亿元，同比下降65.35%。在正常情况下，由于很大一部分资产被剥离，公司的管理费用和销售费用也应该大大减少。然而，事实上，该公司当年的销售费用仅同比下降了2.26%。显然，期间费用的减少远远低于营业收入的减少，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期间费用对营业收入变化的敏感性相对较低，这种情况在2019年是否适用？

2019年，该公司的营业收入高达7.95亿元，但事实上，正如我们之前分析的，其大部分收入来自出售子公司的投资性房地产，其在教育行业的实际主营业务收入仅为3.05亿元。然而，虽然该收入规模略低于总营业收入，但与2018年营业收入相比，仍表现出较好的增长，收入增长了46.20%。

如果我们参考2018年的成本变化，今年的成本变化不应超过营业收入的增加。奇怪的是，2019年其销售费用增长了105.63%，管理费用增长了57.90%，财务费用增长了78.27%。显然，2019年费用和项目的增长远远超过了营业收入的增长，与2018年呈现出完全相反的趋势。

当然，这可能是由于主营业务的变化和对期间费用的不同需求。然而，如此大的期间费用增加不可避免地使人们担心他们未来的盈利能力，因为在2019年，虽然他们的主要业务收入增加了，但期间费用增加得更快，这导致他们的成本和费用急剧上升，这大大降低了空的利润，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凯文的教育费用的管理是相当令人担忧的。

现金流危机

事实上，凯文教育费用的大幅增加也与利息支出的增加密切相关。数据显示，2018年和2019年，公司利息支出分别为4359万元和6225万元，分别增长10.89%和42.79%。

利息支出的大幅增加意味着其国外计息贷款的规模正在迅速扩大。从凯文教育近几年的现金流情况来看，这显然与其缺乏“造血”能力而投资巨大有关。

根据上市公司披露的数据，自2016年收购教育资产以来，“造血”能力越来越差:2016年和2017年，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连续两年出现近5亿元的净流出。虽然在过去两年有所改善，但没有净流出，但净流入量也相当有限。2018年和2019年分别只创造了52万元和2205万元。

一方面，通过经营创造足够的现金流是不可能的，而另一方面，凯文在教育上“花钱”的能力是相当不错的。以2017年为例，凯文教育在北京证券交易所公开上市转让江苏新中台大桥钢结构工程有限公司，并以6.39亿元的价格出售。尽管上市公司通过出售资产获得了大量现金，但这笔巨款尚未在凯文教育的“口袋”里热卖，而是在那一年花掉了。那一年，“为建立股东资产、无形资产和其他长期资产支付的现金”高达8。此后，在2018年，公司仍然进行了大量投资，因此当年投资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量仍然显示出5.51亿元的净流出。

由于大量投资导致资金短缺，凯文教育2018年增加了10.1亿元借款，其中只有长期借款增加了9.9亿元，正是长期借款的大幅增加导致其利息支出大幅增加。

根据凯文教育2020年的季度报告，截至期末，他的账户中还有5.01亿元的货币资金，但需要注意的是，他账户中的长期贷款金额已经增加到10.74亿元。因为这是一笔长期贷款，每年都有大量的利息成本继续蚕食它的利润。更重要的是，长期贷款自2018年开始发放至今已有两年多，贷款的到期日可能不会太远。一旦大额贷款到期，它需要一次性偿还大量资金。鉴于凯文教育目前的财务状况，偿还这笔长期贷款的压力似乎不小。

有趣的是，今年6月，凯文教育通过非公开发行又募集了4.72亿元，其余4.61亿元在扣除相关发行费用后。根据筹资项目，资金将用于青少年优质教育平台项目，但该项目拟筹资金额高达10亿元。显然，实际筹资仍存在较大差距，资金短缺的投资仍需通过公司自筹解决。因此，不排除未来需要筹集更多的生息贷款。在已经背负巨额长期贷款的情况下，如果再次借款，债务压力将进一步加大，利息支出只会增加。

此外，凯文教育的主要业务很大程度上与出国留学和继续深造的指导和培训有关。国际学校是凯文教育的主要利润来源，而国际学校主要是为孩子出国做准备，因此国际环境将对其招生业务产生巨大影响。凯文教育在深交所询证函的特别回复中透露，目前其国际学校朝阳凯文学校的学费标准分别为20万/年、21.3万/年和23.8万/年，学费也不低。一旦学生人数减少，将对其收入产生负面影响。

在之前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记者曾表示，在日益严峻的中美关系下，海外培训和就学的需求将受到很大影响，他们在国际学校招生的难度将越来越大。因此，他们似乎不容易通过经营快速获利。2020年上半年，在疫情的影响下，公司的业绩预计将遭受巨大损失。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大量的资本需求和巨额的长期贷款，其看似充裕的资本状况实际上充满了危机。

(这篇文章发表在8月8日的《红色周刊》上)

(本文中提到的个股只是举例分析，并没有提出买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