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发展：京津冀高能耗产业升级的有效路径

高耗能产业在京津冀区域产业结构中占有重要地位，对区域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然而，高耗能产业的发展也存在能耗大、环境污染严重等问题，这些问题具有很大的外部不经济性。

面对生态文明建设的要求，高能耗产业升级已成为京津冀地区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从绿色发展的角度来看，京津冀区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将有助于改善区域环境质量，缓解区域压力，培育新的产业动能，有效推动高能耗产业向绿色低碳产业转型。

高耗能产业升级取得重大进展

高耗能产业的升级不应被理解为在保持现有产能的前提下提高升级，而是基于如何降低高耗能产业比重、淘汰落后产能的转型升级。

那么，京津冀地区高能耗产业的升级状况如何？

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京津冀传统高能耗产业优化升级与新兴绿色产业培育”专题研究组最新研究报告显示，2005年至2016年，京津冀地区高能耗产业升级水平大幅提升，表明京津冀地区高能耗产业升级取得重大进展。

从地理位置上看，近年来，北京制定并实施了全国第一个以控制“大病”为目标的新产业禁限目录，全市禁限比例达到55%。在产业发展方面，高技术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已成为推动北京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要力量，高能耗产业不断升级。天津市高耗能产业升级水平也迅速提高，但近年来产业结构优化指标进展甚微。与京津相比，河北省仍存在明显的横向差距，但从2005年到2016年，河北省传统高能耗产业升级水平的累计增长率与京津相比没有显著差异，表明三地产业升级水平同步提高，体现了协调发展战略的作用。

从指标来看，北京在产业结构优化方面领先于天津和河北；从产业结构转换能力来看，北京的产业结构转换指数增长率略高于天津，河北的产业结构转换指数增幅不大；在工业绿色增长水平上，2005-2016年，京津冀地区工业绿色增长指数年均增长9%，表明绿色增长促进了京津冀地区高能耗产业的升级水平。随着三地加大淘汰落后产能的力度，单位产品主要污染物排放强度和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不断降低，资源能源效率不断提高，资源要素配置范围不断扩大，绿色发展绩效不断提高。

高能耗产业发展存在突出问题

在取得一定进展的基础上，京津冀地区高耗能产业发展存在四个突出问题:

首先，产业结构仍然不平衡。高能耗行业主要集中在第二产业。相关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天津市三次产业结构为1.2: 44.8: 54.0，第三产业比重较低，高能耗产业比重从2007年到2011年持续上升，直到2012年到2016年才趋于稳定；2016年，河北省三次产业结构为11.0: 47.3: 41.7，第三产业比重较小。自2007年以来，高能耗行业比重高于25%，特别是2010年至2013年，高能耗行业比重高于30%。这表明京津冀地区整体产业结构不平衡，高能耗产业比重仍偏高。

第二，产能过剩已成为地区高能耗行业的“痛点”。产能过剩不仅抑制了工业发展，也阻碍了新绿色产业的发展和新供给的增长。据测算，2004年至2016年，京津冀地区高能耗行业平均产能利用率为63.14%，低于正常产能79%-83%的范围，表明该地区高能耗行业产能严重过剩。从各省来看，2004-2016年，北京和河北省高能源产业产能利用率低于79%，处于产能过剩状态；2004年至2016年，天津市高能耗行业2011年、2012年和2014年产能利用率在正常范围内，其他年份产能利用率低于79%，处于严重产能过剩状态。

第三，粗放型增长模式依然存在。区域发展模式可分为主导型和消费导向型:投资导向型可以在短期内为高能耗行业带来更大的利润，但粗放型增长模式和产能过剩等负面影响不可低估；消费导向型经济可以有效避免供需矛盾，通过增加消费需求来解决高能耗产业升级的困境。笔者发现，总体而言，京津冀地区仍处于由投资驱动向消费驱动的过渡阶段，只有北京进入了消费主导型经济增长模式阶段。

第四，一些高能耗企业技术和设备落后。与发达国家相比，京津冀地区一些高耗能企业尚未形成完整高效的技术支撑体系，研发能力薄弱，与高校的深度合作有待提高；同时，低技术水平也降低了企业的进入门槛。上述因素导致京津冀地区高能耗工业产品同质化严重，投资者趋利避害，产能过剩，转型升级困难。

高能耗产业升级的五大策略

绿色发展是京津冀地区高耗能产业升级的有效途径，有助于改善区域环境质量，提高高耗能产业的资源利用效率，克服短期思维，走出粗放型增长模式，培育新的产业动能。

在具体策略的选择上，作者建议:

差异化发展战略。北京应进一步提高工业水平，重点发展绿色制造和现代服务业，并进一步减少一些重化工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天津在积极淘汰落后产能的同时，还应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加强现有制造业的绿色创新；河北省应下决心淘汰落后产能，推动钢铁、建材、化工等高耗能产业向沿海地区集中，加快并购步伐，推动资源密集型高耗能产业生产要素向生产技术先进、规模经济的大型企业集中。

面向需求的战略。在宏观层面上，天津和河北应全面提高现代服务业的比重和水平。其中，河北应积极发展支撑京津产业的现代物流业，承接京津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的转移，发展面向京津市场的农牧产品养殖和加工产业，建设大型多品种蔬菜生产基地。微观层面上，京津冀地区应充分挖掘国外市场的消费潜力，“走出去”是高能耗产业升级的重要途径。

技术创新战略。这是京津冀高能耗企业发展的动力。国家技术创新体系和区域技术创新体系不仅要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还要支持利用高新技术改造和提升传统产业。例如，金溪钢铁以技术创新和升级为切入点，成立了金溪钢结构R&D中心，为消费者提供绿色钢结构建筑产品，对钢结构在河北的应用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生态升级战略。“绿水青山”是京津冀高耗能产业升级的“金山银山”。例如，河北赞皇金隅水泥有限公司投资3亿元进行生态升级。目前，每天可处理300吨生活垃圾和200吨污泥，远远超过赞皇县每天100吨生活垃圾的产量，同时实现了氮氧化物的超低排放。这一举措有效地促进了企业的发展，使其2018年上半年的经济收入达到了历史最好水平。

提高质量的策略。高耗能产业升级的速度和质量取决于技术的积累和工人技能的提高。京津冀应注重核心技术的积累，加强人力资源的供给，把提高工匠素质作为京津冀地区高耗能企业升级的一项重大战略，共同努力培养一批门类齐全、结构合理、技艺精湛、素质优良的工匠。

(边肖:郭广生，北京科技学院院长；贾平荣，北京科技学院研究员)

编辑: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