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杠杆还得牵住“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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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SASAC

制图:蔡华为

大力打破无效供给，以处置“僵尸企业”为重要抓手，推进产能过剩解决，是今年供给侧结构改革的重要抓手。处置“僵尸企业”关系到控制杠杆和去产能的过程，是“牛鼻子”牵着全身。目前，处置工作进展如何？有哪些挑战？如何“脱颖而出”？我们的记者最近对相关企业进行了调查。

对付“僵尸企业”没有绝对的好办法。根据具体情况，“一个企业，一个政策”和正确的药物

“事实上，这家企业的发展前景非常好，产品供不应求。即存在管理上的问题，管理不善，利润不足以支付债务利息，这就遇到了困难。”江苏泰州金马金属制品有限公司董事长马明亮告诉记者，当他“接手”泰州爱得铝制品有限公司时，爱得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僵尸企业”。

爱得公司成立于2010年，是一家生产、加工和销售铝产品的企业。其主要产品是铝锭，总投资约1亿元，年产值约1亿元。然而，由于企业所有者自有资金短缺，大部分投资依靠借款，其中有7家银行，涉及金额6300万元。仅铝锭生产和销售产生的利润不足以支付每年不断增加的债务利息，导致连续亏损。

“艾迪德也想过如何自救，转型为汽车零部件制造企业，但销售规模一直无法做到，企业难以为继，逐渐成为只能依靠银行贷款维持运营的‘僵尸企业’。”马明亮说，一旦银行停止发放贷款，艾德肯定就坚持不住了，而且一度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我们如何生活？马明亮金马公司作为江苏兴化农村商业银行的担保人，与兴化市郑达特殊钢焊接材料有限公司进行了洽谈，并提出了解决方案。

经过调查，马明亮和兴化农村商业银行认为，爱得的产品前景看好，只要加强内部管理，避免以前的债务纠纷，振兴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所以决定进行资产重组。

重组后，金马公司和郑达公司作为主要股东，负责企业的生产和销售，继续承担兴化农村商业银行爱得公司的贷款，原所有者退出企业管理。其中，金马公司负责企业生产，郑达公司负责企业财务。双方实现优势互补，充分发挥各自优势，提高企业管理效率。同时，为了更好地盘活企业，兴化农村商业银行同意增加贷款，帮助企业解决流动资金短缺问题。截至2017年底，除了原有的1500万元贷款外，该行还新增了总计2000万元的Aide生产贷款，以帮助企业度过难关。2017年12月，爱迪实现销售额约500万元，利润约40万元，逐步扭转了亏损局面。

“爱得公司重生并逐步解决了原有的债务纠纷，这离不开银行的支持。如果没有兴化农村商业银行，爱德的发展速度肯定无法放缓。”马明亮说。

与爱得公司不同，江苏金铭不锈钢新材料有限公司是一家通过“自助”成功转型的企业。金铭公司成立时，填补了兴化岱南周围无镍铁生产线的空空白。后来，几个类似的项目在戴南启动。2013年，受全球和国内需求的影响，金铭公司的产品需求和净利润同比下降，利润空，盈利能力下降，资本周转放缓，产能过剩。此外，2014年后，原材料进口国印度尼西亚限制了红土原矿的出口，一些银行施压并发放贷款，使得该公司的生产和运营更加困难。资产负债率从2012年底的35.99%上升到2015年停产前的60%。

“如果你还在做高能耗、高污染的事情，绝对没有出路。你必须找到一条适合企业长期发展的道路。”金铭公司负责人马季说。

在银行的支持下，金铭公司成功转型为当地的固体废物处理公司，从污染者转变为污染处置者，这不仅使企业得以生存，也帮助解决了环境污染问题。

“没有绝对的好办法来对付‘僵尸企业’。仍有必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分析，“一个企业，一项政策”和正确的药物。”兴化农村商业银行戴南支行行长陈玉彬认为，在处置过程中，要把握各种“僵尸企业”形成的真正原因，区别对待各类企业。对不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的高能耗、高污染企业，必须坚决实行市场化处置；对于符合国家产业政策、技术水平先进、有发展前景的企业，要组织有关部门伸出援手，满足企业的合理需求，引导企业走上正轨。

处置不是一次性的事情。没有必要“谈论打破颜色变化”，但它不能“打破”

中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是浙江省温州市唯一一家特级资质企业。资本链因过度投资而断裂，并于2014年1月向法院申请破产重组。

经核实，中城建设的账面资产总额为15.93亿元，预计可供清算的资产仅为1.47亿元。其他应收款、股权投资、股东购房款合计10亿元以上基本无法收回；负债总额14.58亿元，其中已确认债权17.1亿元，实际资产不足以清偿债务。

“由于中城建设债务关系复杂，仍有大量建设项目在建。如果进行破产清算，最有价值的无形资产将不复存在，在建工程将付出巨大的成本。”温州金融办公室主任谷玮说。

企业不再“谈论打破颜色变化”，但他们不能“打破它一次”。

为了解决中城建设中遇到的困难，温州创新性地提出了“分业处置、清算重组”的思路。简而言之，就是将资不抵债的部分分开，留下核心优势资产，并将新账户与旧账户分开。

谷玮介绍说，虽然中城建设资不抵债，但其无形资产、业务规模和品牌效应仍有很大价值。经理将转让中城建设的全部股权和未履行的合同作为主要目标资产，并公开透明地引入战略投资者，以实现中城建设的最大价值，提高偿债比率。重组与清算有机结合，重组计划包含清算内容，剥离不良资产和债务，防止情况恶化。“保留良好资产和处置不良资产和债务最大化了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利益。”

破产不是处置“僵尸企业”的目的，但关键是如何盘活现有资源，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让企业显示出应有的活力。

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首席行业分析师王伟(601328)认为，通过妥善处理“僵尸企业”的债务和资产问题，阻断各种金融资源向“僵尸企业”的新的低效投放，有望解决“僵尸企业”在存量和增量方面对金融资源的低效占用问题。

“僵尸企业”的处置不可能一蹴而就。处置对象复杂、政策支持不足、税负过重、破产启动困难都是可能出现的问题。

温州市建立了政府和医院企业破产处置联席会议制度，将市企业破产处置领导小组办公室与市处置办整合，法院和处置办共同负责联席会议的日常工作。现在，第三次会议已经召开，解决了税收、信用修复、刑事与民事交叉、企业参与投标、管理人员履行司法破产职责等问题。

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副主任李石钢认为，目前与“僵尸企业”债务处置相关的政策法规不明确、不完善，导致企业观望情绪，这不仅体现在“僵尸企业”上，地方政策和金融机构与债务处置相关的政策法规也在等待国家相关政策和实施细则的出台。今后，应完善完善的政策，取消已废止的法规，放宽限制，以更好地促进“僵尸企业”的处置。

着力优化资源配置，加快“换笼换鸟”，帮助企业解决问题

“我们不是‘僵尸企业’。”在采访中，许多企业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被贴上这样的标签。

“每个人对‘僵尸企业’的概念仍然模糊不清。有些人把产能过剩等同于“僵尸企业”东海岸某省一家钢铁企业的负责人钟鸣表示，“谈论钢铁变色”的现象依然存在，在所有人眼中，与“钢铁”相关的企业似乎都是“僵尸企业”。钢、炼钢和不锈钢...只要他们有“钢铁”这个词，他们似乎就被列入黑名单。

钟鸣告诉记者，在这些行业中，企业幸运的不是借钱，而是继续借钱。然而，如果银行完全封闭他们的贷款，不仅大企业受不了，中小企业也可能直接面临破产。“在过去的几年里，企业之间有许多相互担保。一个企业发生问题后，其他前景好的企业也可能受到牵连。这真的很难说。”

“一些企业产品实际上在市场上卖得很好，但由于资金链被打破，银行没有新的资金支持。更难改变。他们只能勉强生存和死亡。”钟鸣认为，产能过剩和“僵尸企业”是两个不能一刀切或回避的概念。

什么是“僵尸企业”？王伟认为，从理论上讲，它通常指的是缺乏造血能力、没有自我复苏希望、依靠政府补贴或贷款人支持避免破产的企业。然而，在实际的经营评价中，企业是否是“僵尸企业”的界定非常复杂。

“判断哪些企业是‘僵尸企业’，在资产负债率、偿债能力、停产半年、连年亏损等指标上存在一定问题。以钢铁行业为例，如果以年产量为标准来判断一个小作坊是应该关闭还是整合，那么在贵州这样的地区，由于地域特点，大多数工厂规模不大，产量很少。因此，它是否包括在停工范围内？”李石钢说，企业的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目前可能存在财务问题，这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在一段时间后消化。我们工作的重点不应该是确定谁是“僵尸企业”，而是如何解决这些企业面临的问题。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大力消除无效供给，把处置“僵尸企业”作为重要抓手。王伟认为，对于企业来说，这有利于创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有效发挥市场机制优胜劣汰的作用；对于金融机构来说，有利于提高金融资源的有效配置，降低融资信用风险；对于政府部门来说，这有利于减轻财政负担，培养企业活力。短期内可能会有一些改革的阵痛，但从中长期来看，它将促进经济资源的优化配置和社会生产力的有效提升。

“处置‘僵尸企业’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优化资源配置、加速‘换鸟笼’的过程。”谷玮认为，处置“僵尸企业”应视为解决产能过剩和结构调整的“牛鼻子”，并找准基础，政策支持和大力推进。下一步要继续坚持“一个企业，一个政策”的原则，对症下药，改造升级一批，盘活重组一批，坚决退出一批，最大限度地提高“僵尸企业”的处置效率和效益。

《人民日报》(2018年2月26日，第1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