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肥产业壮了庄稼也要壮自己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磷肥生产国，在供方结构改革的推动下，中国磷肥工业已经复苏，但产能过剩、市场竞争激烈、下游需求不足等不利因素尚未得到根本改善。

目前，中国磷肥行业以磷铵生产为主，产量占全国总产量64%以上的前10家企业拥有先进的生产技术和设备，而其他企业则大相径庭。然而，磷石膏的综合利用以及磷石膏储存的环境和安全存在问题。能够利用低品位磷矿生产过磷酸钙和钙镁磷肥的企业生产技术和设备十分落后，环境污染十分严重，已成为制约磷肥行业绿色发展的突出问题。

磷肥工业绿色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2017年，中国磷肥(p2o5)产量达到1627万吨，同比下降1.3%，占世界磷肥产量的36.3%，同比下降1.1%，继续保持世界最大磷肥生产国的地位。磷肥表观消费量同比下降3.3%，出口呈上升趋势。2017年出口磷肥491万吨(折合P2O5)，同比增长4.6%。其中，磷酸一铵和磷酸二铵仍是出口量最大的产品，出口量分别增长33.8%和下降9.8%。通过对我国磷肥工业现状的分析，发现以下问题:

一是产能严重过剩，企业运营率低。全国磷肥产能约2550万吨，磷肥产能利用率仅为64%，同比下降3.2个百分点，比警戒线低75%。产能过剩的问题非常突出。尽管如此，仍有许多地方无视国家相关规定，加快磷铵作为支柱产业的发展。仍有许多企业计划建设新的磷铵产能，这将导致磷肥行业产能过剩。

国家先后出台了《磷铵行业准入条件》、《关于推进化肥行业转型发展的指导意见》、《关于加强长江黄金水道环境污染防治的指导意见》、《关于依法综合达标推进落后产能退出的指导意见》，对磷肥行业健康发展提出了具体要求。但是，一些地方的发展理念出现偏差，国家法律、法规和标准执行不到位。他们仍然盲目违规，不按规定执行特殊排放限制，不按规定关闭不符合准入条件的污染企业。因此，磷肥企业污染非法污水，磷石膏利用率低。特别是磷石膏水库污染地下水等违法问题突出，甚至污染长江及其主要支流。

二是磷矿开采贫富不均，造成资源严重浪费。我国绝大多数磷肥生产能力都是用高品位磷矿生产磷铵，而低品位磷矿的利用，如过磷酸钙和钙镁磷肥的清洁生产技术和设备，还没有结合我国磷矿资源的实际情况进行研究，这与我国磷矿资源的实际情况相矛盾。中国磷矿资源量大(储量居世界第二)，但人均占有量低，且多为中低品位，与俄罗斯、摩洛哥、美国及一些非洲国家的磷矿品位相差甚远。另外，我国80%的磷矿属于胶磷矿，选别难度大，选矿成本高。

采富弃贫的采矿方法不仅浪费资源，而且破坏生态，污染环境。如果不改变现状，随着磷矿资源的不断开发利用，磷矿储量不断减少，特别是高品位磷矿的储量不断减少，这些问题将会更加突出。

第三，生产设备落后，环境污染严重。早年，中国磷肥产能严重不足，市场供应主要依赖进口。然而，经过十多年的发展，生产能力已跃居世界首位，由进口变为出口。

在扩张的过程中，小磷肥厂在磷矿资源丰富的省份遍地开花，这不仅加剧了产能过剩的矛盾，而且安全环保等技术水平较低。特别是利用低品位磷矿生产过磷酸钙和钙镁磷肥的生产技术和设备，几十年来没有改变。如过磷酸钙生产规模过小，工艺不完善，生产设备简单，环境污染严重。钙镁磷肥生产采用小型高炉工艺，不仅规模小、能耗高，而且存在高炉煤气利用率低、燃烧后直接排放、二氧化硫、粉尘和重金属污染严重、淬渣口无组织排放不可控等环境问题，已成为制约磷肥工业绿色发展的主要因素。

第四，不合理的选址威胁长江的安全。近年来，磷肥工业布局调整有两个趋势，即资源集中和优势企业集中。磷肥工业集聚在资源区和优势企业是好事，但布局调整时忽略了对环境的影响。我国磷矿资源主要分布在湖北、云南、贵州和四川等省，以云天化为首的十大磷肥生产企业，大部分老厂址位于长江及其支流两侧的岩溶地貌区，地表渗漏造成的地下水污染十分普遍。

此外，磷铵生产过程中产生了大量的磷石膏，但我国磷石膏资源化利用的途径受到诸多因素的制约，仍是以堆存为主的处置方式。目前，我国磷石膏总量已超过5亿吨，并以每年3000-4000万吨的速度增长。由于大多数企业磷石膏库房选址不符合《一般工业固体废物贮存和处置污染控制标准》对处置场地选址的严格要求:“应避免断层、断层破碎带和溶洞”，磷石膏库房容易渗漏，污染地下水，再污染地表水或直接污染地表水，监管部门难以发现。磷石膏对长江干流和主要支流的生态环境构成了严重威胁。

推进磷肥工业绿色发展的建议

借鉴其他行业解决产能过剩的成功经验，将磷肥行业纳入产能过剩监管范围，以优质发展理念解决磷肥行业资源综合利用、生产工艺设备、环境污染等突出问题。

第一，牢固树立高质量发展理念。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指出:“发展是解决中国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必须坚定不移地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观。”

各级政府要把新的发展观落实到经济社会发展的各项工作中，要有责任感，加快磷肥工业布局调整和产业升级。磷铵工业布局规划应充分考虑对环境的风险，项目选址必须远离河湖岸线，避免岩溶地貌。磷肥企业必须适应新形势，有紧迫感，有守法意识，并抓紧时间完善流程。人们充分认识到，只有从磷肥生产过程中实现优质发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污染问题，这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二是修改和完善行业准入条件。磷铵行业准入条件与现行法规和标准相矛盾，要求过于宽松，应及时修订。为了加快落后产能和过剩产能的退出，提高行业整体竞争力，建议淘汰湿法磷酸产能低于30万吨/年、化肥产能低于45万吨/年的生产企业。

鼓励磷铵生产企业发展跨行业循环经济产业链，推进磷石膏回转窑煅烧水泥和尾气回收制硫酸工艺。鼓励磷肥生产企业使用低品位磷矿生产过磷酸钙和钙镁磷肥，鼓励过磷酸钙和钙镁磷肥生产企业采用清洁生产技术。淘汰年产30万吨以下的过磷酸钙生产线，1500平方米以下的陈化仓库，无负压、28天陈化污染控制等环保设施。在没有希望处理的小型高炉中淘汰钙、镁和磷肥生产装置。

第三，鼓励企业综合利用磷资源。矿产资源是不可再生资源。鼓励重点磷化工企业兼并重组联合，实现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坚持“全层开采、贫富开采、采选结合、矿化结合、矿物肥料结合、肥料结合”的发展道路。鼓励磷资源的合理梯级利用和伴生资源的综合利用。实行总量控制，小打小闹，把采矿指标向资源综合利用水平较高的优势企业倾斜。尽快解决低品位磷矿利用中的环境污染问题。

第四，调查磷石膏仓库的环境风险。出台政策降低现有磷石膏仓库的环境风险，要求磷铵生产企业规范在用磷石膏仓库的管理，提高磷石膏的综合利用率，“量入为出”。充分利用新生成的磷石膏，确保磷石膏总量不增不减。鼓励和引导水泥生产企业改进部分工艺设备，用磷石膏替代石灰石和天然石膏作为水泥生料和缓凝剂，逐年消化老库磷石膏。对暂时不能使用的磷石膏征收环境资源税，迫使企业进行综合利用，旧磷石膏仓库必须按照新颁布的安全储存标准进行改造。(边肖:禺期单位:生态环境部华南监察局)

编辑:张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