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农村“定制”的医学生，为什么不愿留在基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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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首批国家培养的农村订单医学生毕业。根据入学前签订的就业协议，他们将在毕业后返回学生出生的初级卫生机构。

然而，最近记者收到读者王斌(化名)的来信，反映了一些定向学生到基层后就业安排不到位的情况:“国家层面大力支持全科医学的发展，提供各种优惠政策和优厚待遇，鼓励我们到基层去。我们也响应号召，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感到自豪。然而，回到服务场所后，当地卫生规划局和乡镇卫生院一直无法落实我们的工作，对居民的准备、规范化培训和治疗等。，不要对基层服务的一般做法心生畏惧。”

国家出台了培养高水平全科医生的政策，农村基层医疗卫生人才的缺口应该受到地方政府的欢迎。为什么定向医学生回到基层后会感冒？

回到基层后有一种敷衍了事的感觉

王斌说，2015年7月7日，从广西医科大学毕业后，他向玉林县卫生和计划生育局报到。几天后，县卫生规划局安排他在乡镇医院工作，但当他与乡镇医院签订工作合同时，他遇到了麻烦。

“国家规定的服务期为6年。如果你超过期限，你必须愿意签署合同，不能强迫它。”王斌说，但当地乡镇卫生院院长说，如果他几年不签合同，他就不会签。他还邀请了县卫生局人事部门的负责人进行协调，双方都没有谈及此事。

由于合同无法签订，王斌已经在家失业近一个月了。

王斌表示，今年毕业于广西医科大学的农村订单医学生中，由于种种原因，很多人还没有签订工作合同。他认为，对于医学毕业生来说，不签合同就等于没有工作人员，在这个州工作对病人和夫妇来说没有保障，一些没有签合同的学生要么主动失业，要么被动失业。

毕业于右江民族医学院的定向学生黄华(化名)也没有签工作合同，但她觉得在家等候不是办法，所以她先去了一家乡镇医院工作。令她担心的是，按照国家要求，8月底，他们将参加为期3年的全科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以下简称“规范化培训”)，但县卫生规划局就是不给她联系规范化培训单位的介绍信。

未办理相关用工手续，编制未完成。每次我给县卫生局打电话，回答都是我必须等，这让黄华觉得很敷衍。

毕业于桂林医学院的定向学生罗远(化名)也担心医院是否会支付基本工资，以及在培训期间他们将支付什么标准。医院让他问县卫生局，打电话到县里，让他问市里。“谁也说不清楚，我觉得我不想要我们，我不想白养它。”罗远说道。

8月5日，罗源与乡镇卫生院签订了聘用合同，但领导告诉他，他只享受与事业单位一样的待遇，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即使医院想给，没有文件他也不能给。

这些定向医学生反映的情况并非广西独有。记者在社交网站上发现，中国其他省份的农村订单医学生在报到后也出现了许多类似的问题。

一位来自河南的定向生留言说:“毕业已经一个月了，卫生局还没有安排工作。乡医院说只要有资格证书，对刚毕业的学生来说不是很难吗？现在培训马上就要开始了，但是工作还没有安排好，更不用说工资了！国家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下面的人对国家政策的反应很低，这使我们的普通同学想离开而不离开，想留下而没有消息。”

不同的政党对政策有不同的理解

当《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许多地方的基层卫生机构时，乡镇卫生院普遍反映，他们面临的主要困难之一是大学毕业生不愿去，医生队伍逐渐老化，没有接班人。但是为什么定向医学生回到基层履行职责时会变得冷淡呢？

广西某县卫生规划局负责人向记者解释了原因:五年前，这些农村订单医学生在入学前与县卫生规划局(原卫生局)签订了定向就业协议。它规定，定向医学生一旦取得毕业资格，将服从县卫生局的安排，到他们指定的乡镇卫生院进行定向就业，并在定向服务单位连续工作6年以上(含6年)。当时，没有提到监管和培训。2014年1月，国家卫生计生委等七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建立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制度的指导意见》，规定医学生毕业后不能直接行医，必须经过三年规范化培训后才能成为住院医师。根据政策，定向医学生的三年培训应计为六年服务期。

“定向医学生将在7月份报到，并将在8月底参加培训。在培训期间，我们的雇主会给他们基本工资和五险一金。三年后，他们将在每个学生身上花费10万元。”负责人说，雇主绝对不希望人才流动过快。既然他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他们希望增加一些服务时间，但学生不想。

定向医学生坚持按照国家规定就业时间为6年，但负责人表示，协议规定他们在定向服务单位连续工作6年以上(含6年)，并就此事咨询了市卫生局。该市还表示，没有统一的标准，雇主直接与学生讨论。

“每个人对政策的理解都不一致，这种情况会发生。”县卫生规划局负责人说，这些医科学生非常需要基层服务。他们回到当地后，卫生规划局局长和副书记上前热情接待他们，并很快为他们安排了乡镇卫生院的工作。然而，学生们没有去上班，理由是没有签订就业合同，他们必须在8月底去参加培训，这造成了目前的情况。

政策体系仍在不断完善

面对定向医学生的困惑和基层卫生机构的关注，《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卫生计生委相关部门。

自治区卫生计生委人事司司长黄文新表示，2015年6月26日，在定向医学生毕业之前，自治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发展改革委、财政厅、卫生计生委联合发布了《关于完善我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新型就业机制管理的指导意见》(桂人社发[2015]37号)，为定向医学生的招生提供了政策依据和保障。

根据这份文件，在市县(市、区)以外的乡镇卫生院申请岗位的全日制医学或医学相关专业本科以上学历毕业生，可以不参加笔试直接进入面试，不受岗位数与申请人数之比为1:3的限制。经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后，用人单位可以按1: 2或1: 1的比例开始考核。

“这意味着，2015年毕业的所有198名定向医学生都可以通过公开招聘程序纳入准备管理。”黄文新说，《事业单位人事管理条例》规定，国家建立事业单位岗位管理制度，新录用的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应当公开招聘。从事业单位人事制度改革的方向来看，事业单位应加强岗位管理，弱化身份管理。在广西的过程中，从基层实际出发，为了稳定基层，留住人才，我们积极探索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定岗不定人”的用人新机制，所有新进人员都按照这一机制进行管理。

自治区卫生计生委科教司司长谢玉安表示，定向医学生报到后，国家投入了参加培训的费用。全国平均每人每年拨款3万元，自治区每人每年拨款1万元，用于支付培训费和补贴。如果还不够，将由监管培训机构负责。至于这些人在培训期间是否应该由乡镇卫生院支付工资，黄文新表示，这没有必要担心，因为他们公开招聘后，将由财政支付基本工资，不会增加乡镇卫生院的负担。

采访中，谢玉安向记者出示了许多红头文件，全部部署在自治区层面，为定向医学生安排就业和安置。6月8日，自治区以电传形式下发了《关于做好一级医学生毕业和转学工作的通知》，明确要求各市县做好就业和培训工作。6月9日，在广西召开了一次视频会议，并向接到命令的市县卫生院院长提供了政策指导。7月29日，自治区卫生计生委召开了促进定向医学生免费培训和就业的视频会议，会上通报了各市县自6月28日起安排定向医学生上岗报名的情况，并要求未申请上岗报名的必须抓紧时间。

截至7月28日，2015年毕业于广西的198名定向医学生中，有167人安排了工作，86人入学。谢玉安表示，一些基层单位正在考虑将准备和岗位处理结合起来，导致一些毕业生在等待政策的过程中尚未落实岗位；一些基层单位认为他们下个月很快就要去参加培训项目，现在他们要安排工作，还要安排老师带他一起去，这也涉及到周转房的问题，所以最好等培训项目结束后再安排工作。

"这些都是政策理解上的错误."谢玉安表示，农村订单医学生是一项新的国家政策，自五年前出台以来，随着社会的发展，这一政策一直在不断完善。政策的调整和完善使卫生系统、医疗机构和学生的理解和认识有了一个磨合的过程。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检查漏洞并填补空白，如果实施不到位，则逐一协调并解决它们。从而共同推动本项目的持续改进，让医学生安心在基层工作。

(编辑:高楠)